屋顶上的野鹅（10）不会是“弃抱”吧？

我们村里幺婆说过，小孩子怕惊风，鸦雀怕老鹰，蛇怕烧干艾，抱窝的母鸡就怕打雷下雨。说是抱窝的母鸡听到打雷，特别是在打雷的时候淋了雨，就会"弃抱"——离开抱窝，扔下孵化中途的蛋不管了。

在海南的时候听说几十年前有这么样的习俗，第一个孩子如果是女孩也就罢了，是男孩，最好扔掉，送人或者干脆弄死。因为大巴子亚（女孩）成年後，会同不同公爹各亚（男孩）约会，只到有身孕了才会成婚。头胎孩子的父亲是谁往往是一桩说不清的公案——这就是黎族人说的弃哥宜弟。

这种封建野蛮的弃婴习俗让人不寒而栗。然而，母鸡的弃抱绝对和这种观念没关系。我想是因为某种外界的原因，使母鸡从昏迷的高烧状态恢复到了正常。母鸡真的会 怕打雷？我想不会，也许雷声的确会让母鸡忽地一惊，但那肯定不是最主要的。如果淋雨，会给母鸡退烧？我的确看过乡下女人把耐抱得母鸡扔到水中，对母鸡施行 令之醒抱的"刑罚"。

昨天下了雨，今天天晴。但还很冷。我爬上屋顶——糟糕！


（屋顶上的野鹅蛋，2008。相机：尼康E5700）

野鹅不在。我故意整出好大的动静，就是不在。鹅蛋仍旧被那张空气调节机的过滤片盖着。

满屋顶走了一遭，没有野鹅的影子。我揭开过滤片，七只鹅蛋在窝里无声无息静静地躺着。


（屋顶上的野鹅蛋，2008。相机：尼康E5700）

摸摸鹅蛋，冰冷。我心里凉了。按照生物学中所说胚胎发育的知识，多伦多前天夜间接近零度的气温，如果没有女鹅的孵抱，这野鹅蛋中的胚胎看来凶多吉少。

中午再上屋顶看看，没看到野鹅；下班前又上去看了，还是没有看到野鹅。

弃抱了？我的故事就这样了结？真有点不甘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