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後由 糟木匠 於 2013-4-12 05:57 AM 編輯
回忆录是代有文献性质的一种散文文体。通常是用叙述性的文学形式和形象化的方法,追叙主人公过去的生活经历和社会活动。这种文体要求写真人真事,以叙为主,适当穿插作者的议论。
从以上的定义你可以看到,严格地说我现在写的并不是回忆录,而只是一个以我过去某些生活经历为主线的故事。我强调,我现在写的这个故事不是我的回忆录,并不是说我写的就不是真人真事了。比如说“刘燕妮",我这里写的情节都是真的,但在实际经历中,我们班上并没有这样一位同学。
我写了小人精和李娟,为了给她们的结局作个交待,不得不提一些当时的一份杂志《这一代》。我知道这么一写,故事的可读性就大大地打了折扣。但是我如果不写今天这段,就脱离了当时的时代背景难以交待李娟的结局。咬牙想想,还是写吧。
「二十八」
同一年多前相比,刘燕妮也变了。她不再有局促和慌乱,只是对小人精礼节上地淡淡一笑,眼睛望著我。
没有变的是我。我没有把握局面的才能,只是老老实实,带著几分抱歉意味地对刘燕妮说:“那很对不起了,我们以後再谈吧。"
刘燕妮平静地说:“没关系的。我知道你在图书馆已好一阵了,可我才坐下。我还有好多书要读的。你忙你的去吧。“
不论多呆, 我也不会听不出刘燕妮话中带著那么一点疙瘩儿。我也不至于呆得不知道应该怎么让刘燕妮感觉上好一点儿的。可是我还来不及开口,小人精看看旁边有点性急的李娟,对刘燕妮用十分歉意的口气说:“你们有话可稍後再谈,我们还要赶回学校呢。"
我以为真有什么大事。原来,李娟他们过去有分油印的杂志,现在想扩大铅印。杂志名已定为《我们这一代》。
李娟带来了创刊号的清样。中间有大乐的一篇已被李娟改得面目全非的文章——大乐的原文实在是不堪读。
我的一首校园诗也被改动了多处,一看就可猜得出是位带近视眼镜,一脸书呆子气的小男孩改的。我笑了笑,只是要求再换用一个我从未用过的笔名。
我们顺便翻了翻样稿,李娟一定要我提点“高见"。我只想图省事,就不痛不痒地说,发刊词中开始的那段名人语录:“天下者,我们的天下;国家者,我们的国 家;社会者,我们的社会。我们不说,谁说?我们不干,谁干?"有点太过于咄咄逼人。而且,与全文的要旨也无关,应该删掉。
我说完後,李娟望著小人精,拼命地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,一只小拳头在小人精身上拼命敲,嘴里说:“好呀,原来你们合计好了整捣我。"
我愣住了,大乐和小舒也都迷惑了。
好长一阵,李娟才把情由说清楚。原来,这发刊词是小人精写的,那段名人的话,是李娟硬要加上的。
此时,我纵然有一千张嘴,也说不清了。我实在不知道这个内情。争辩没用,就只有把嘴闭上。
神童杜灵建议把一篇“评胡耀邦胡乔木的独断与专横"改为:“要交响音乐,不要二胡独奏"。
活字典小舒和黑妞在一边感叹一篇知识分子政策的文章。小舒说,她爸爸妈妈教了二十多年书,家里连几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。他那在江苏乡下的舅舅,承包了几亩茉莉花地,一口气就帮他家把家具全换新了。而且,还给他买了一些进口的学习仪器和文具。
大乐和李娟则讨论当时大学里必修的三门课:哲学,玄话;党史,假话;经济学,混账话。1978年12月24日,我们在那天上午有两节“党史"课。内容是说彭德怀的反党罪行,和他那使我党蒙受重大损失的“百团大战"。一下课,进入饭堂,广播喇叭里就播送了为老彭平反的决定和他的丰功伟绩。小神童说说:“好哇,真及时,作业还没有做,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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