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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帖最後由 糟木匠 於 2013-4-12 06:00 AM 編輯
进入八十年代时,有一首当时很流行的歌中有这样的词句:“再过二十年,我们再相会,伟大的祖国,该有多么美。天也新,地也新,春光多明媚。。。回首往事心中可有愧?"
一晃,好多年年过去了,我是不敢说无愧的了。有愧就说有愧,虽然窘,毕竟是实话实说,怕的是明明有愧偏说无愧。
「三十一」
八十年代到来了,我们进入了三年级。小人精来信,要我周末去她学校赏樱花。我原本不想去,但刚买了一部相机,也想拍几张照片就去了。
天气尚冷,花尚未盛开,还只是零零星星的,然而樱园里人不少。我闭著嘴,等著小人精的开场白。
“我嫂嫂有给你写过信吗?我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位和我堂哥出轨的女教师春节前跳河淹死了?”小人精提过一次,我不知该说什么,就什么也没说。
小人精见我没搭理那个话头,从地上捡起一根鸟毛对著我说:“还记得那次的`红叶题诗'吗?你知不知道,和`题红'相对的是什么?"
我知道她要讲正题前必定会拐个弯,就歪了歪嘴。小人精不理会我的沉默,继续说:“与`题红'相对的是`拾翠',就是捡鸟的羽毛的意思。旧时女人被幽禁在家中,每年只在这个时候,可以出门,踏青拾翠。也是一年一度一新景。也有不少拾翠的恋爱故事,但悲剧的居多。"
停了一会,她颇有惆怅感地上了正题:“约你来看樱花。这花儿也看了它三回了。其实,也没有什么好看的。只不过要是错过了,就要等下一年了。"
“要说呢,我们也认识不少年了,有件事儿,我一直等著你向我开口。你很清楚,我可不是那种推销不出去的女孩。我今天叫你来,就是想你向我摊一张牌。"
如果说,我对小人精要说的话毫无预料,那是骗人的,不过我实在是对她所说的无言以对。
“人家都说你呆。我也不知道你是真呆还是假呆。你是不是在等著钓什么大鱼。别歪嘴了,告诉你,我还真希望像李娟那样倒一次楣呢。"
“去年底,《我们这一代》被停刊後,李娟受到警告处分。本来对她的打击是那样的大,我都怕她会受不了。幸亏她遇上大乐这么个有情的人。也是她的福气,大乐陪了她一整个寒假。你知道吗,大乐原来另有一位女朋友的。"
“你看李娟,要不是大乐,哪会恢复得这么快!我都在想,要是我也倒了那么大的楣,会有人那样地安慰我吗?"
“也有几位男生,给我递个字条儿说句悄悄话什么的。我呀,眼眶真还不低,随便的人我还看不上呢。"
“像你这样这么呆的,从我的本性来说也不太喜欢的。但有时回头一想,呆一点也未尝不是好事。"
“我可没有那么低品,我才不会去追男的,我在这儿等著人追呢。"
在小人精讲她自己的“品"的时候,我不知道为什么,心中却油然地想起了刘燕妮的 “品"。男女在一起,需要的是浪漫。小人精的语言,比刘燕妮的当然要浪漫得多。但是,不知道为什么和刘燕妮在一起,我有说不完的话;而对小人精的夸夸其谈我总是觉得别扭以至无言以对。
本节後记:小人精说的“拾翠"并不准确。拾翠,和“题红"不一样。拾翠,和恋爱没有多少关联。鸟在春天里换毛,翼,尾等处落下的羽毛通常粗壮且漂亮。踏青的妇女拾翠是为了做装饰品,如佩饰物,书签等。
可是,由于环境的日益恶劣,这类自然美景今天已经不再,悲乎!
不求甚解,喜欢随心所欲乱解释成语的,不止小人精一人。我有时也太刻薄了,写这么个後记是想说我不太喜欢小人精的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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